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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的现代意义

时间:2023-06-13 16:08:25

导语:在古代文学的现代意义的撰写旅程中,学习并吸收他人佳作的精髓是一条宝贵的路径,好期刊汇集了九篇优秀范文,愿这些内容能够启发您的创作灵感,引领您探索更多的创作可能。

古代文学的现代意义

第1篇

【摘要】在中国美学史上,由于魏晋六朝这一时期是中国的美学思想大转折的关键,这一时代的诗歌绘画都对以后的艺术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因此对于美学史的研究往往就跳过了对先秦和汉代的美学思想的研究而直接从魏晋六朝开始。从新石器时代一直到汉代,曾存在过丰富的美学思想,并且这些思想与六朝以后有很大的不同,这些都能从出土的文物器具和古代的文献资料中得以验证。他们将美的理解倾注于被塑造的物体,即工艺品、古代文献上,从而得到美与工艺、文学相结合的成就。

【关键词】美学;先秦;工艺美术;古代哲学;文学

一、学习中国美学思想时需把握的特点

讨论美学思想学习的特点前我们要先明确一点,即美学与美学思想是不同的,朱光潜在其晚年著作《美学拾穗集》里,作出了这样一种用语上的区分:“美学”与“美学思想”。他认为, 1750 年鲍姆加登的《美学》这本书出版,“美学”才成为一门独立科学, 而“美学思想”却与“人类历史一样的古老”。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上,美学作为学科的时间并不很长久,但美学思想却一直都存在,无论是魏晋六朝时代的诗歌、绘画还是书法,比如谢灵运、顾恺之、王羲之等人的作品,对于后世艺术的发展起着非常重要的启示作用。而这个时代所酝酿的各种艺术理论,如钟嵘的《诗品》、陆机的《文赋》等都为后世的文学、绘画理论奠定了基础。正因如此,过去对于美学思想的研究就从魏晋六朝开始。而先秦两汉时的美学思想则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熟悉。其实从新石器时代一直到汉代这段时间里,美学思想也曾如花朵般静静绽放过,并且这些思想有着自身独特的魅力,影响着后世。因此,为了对中国的美学思想有更全面与深刻的了解,我们在学习美学思想的时候就要注意两个特点:第一,中国历史上,美学思想不仅仅是存在于哲学作品中,而且历代的诗人、建筑学家、画家……所留下的各种理论中也都有丰富的美学思想。这样就要求我们在学习美学思想时要开阔眼界,广泛涉猎,搜寻更丰富的材料来分析研究;第二,各门传统艺术,比如绘画、诗文、戏剧、建筑等各自都有自己的独特体系,而且各门艺术间相互影响,有时候甚至会相互包含。因此,在学习美学思想时要充分认识到各门艺术之间的相同之处和相通之处。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国美学思想研究的难处变为它的优越之处,并且赋予这一研究更特殊的意趣。

二、先秦时期的工艺美术及其中体现的美学思想

中国有着五千多年的悠久历史,若论造物工艺甚至可以追溯到距今数十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那时由于生活的需要,人类对各类的石、骨、角进行加工制作,并在这一过程中在脑子里逐渐形成了成熟的器物形态,形成了造型的观念。

先秦时期的雕刻艺术充分展示了古人对于美的追求。如广东省曲江县马坝镇石峡遗址出土的几件玉琮,其中一件就是在简单的转动轴上机械操作得来的,这证明当时的人类已有了简单的玉饰钻孔打磨的技艺了,并且对于玉饰的造型有所考虑,尽管只是处于极简的形态。到了商周时代玉器的制作则不仅是只考虑其用途,其外形也更加精美,如河南殷商妇好墓中出土的755 件玉器,有各种礼器、柄形器及配饰等,其中多是平雕、圆雕的动物、人物,形象生动,线条流畅。

先秦时代的陶器制作也是艺术与美学的巧妙结合。人们在打磨光滑的陶坯上以天然矿物颜料描绘,再经高温煅烧,经过这般制作纹饰色彩愈加鲜艳,与器物的造型形成高度统一,从而达到了美化装饰的效果。原始陶器的造型并没有很大的突破,直到快轮工艺的出现,陶器的造型才发生了重大变化。如龙山文化黑陶中的“蛋壳陶杯”,造型挺拔规整,器壁匀薄。这一时期的陶器造型技艺均是原始审美进一步发展的体现,因为人们不仅表现了高度的技巧,同时还表现了他们自身的艺术构思以及对美的理想追求。陶器在商代后的发展,又出现了贵族专供的高级陶器,如白陶,是由高岭土烧制而成的,扣之有声,色泽皎洁,代表着当时制陶工艺的最高水平,也是我国瓷器的前身。在这些陶器的制作中,工匠们从技术结构的设计到外形的设计都必须达到合理、美观,这就要求他们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思维艺术使得作品既要体现出工艺美、形式美,又要具备时代的特色。因此在先秦陶器制作工艺中,美学思想始终贯穿其中,美与生活在工艺文化中相互结合,相互发展。

青铜器是先秦时期人们的又一重要发明,主要是利用采冶或铸造的方法制作。青铜礼器的制作在商代可以说是达到了较高的水平,如1939 年河南安阳殷墟出土的“司母戊大方鼎”做工极其考究。《周礼·考工记》中记载:“六分其金,而锡居其一,谓之钟鼎之齐(剂)。”即铸造钟鼎一类的器物,铜与锡的比例应为6 : 1( 铜占85 .7% ,锡占14 . 3% ) ,这样可使器物呈橙黄色,比较美观,并且可以敲击出美妙的音响。由此可见,古人在青铜器的制作中,首先考虑的是其造型、色彩是否符合审美,然后在此基础之上追求更高的理想即创造新技法力求使青铜器的敲击声响亦达美境。

先秦时期虽无明确美学思想提出,但每个人、每件工艺作品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推动着社会的进步、观念的发展、新作品的创作。而通过对各种新作品的外形、原料、合理性的考虑,工匠们在先秦工艺作品中不断融合了文化的精髓以及审美的观念,从而使每件作品都成为了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的艺术品。

三、古代哲学文学及其中体现的美学思想

中国古代人民不仅在创造新式器具上展示了高超的技艺,在哲学文学方面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与体验。在先秦时期就有许多著名的哲学家,他们在自己的人生哲理中不可或缺的都有探讨关于美的问题,谈到对艺术的理解。其中道家学派的代表庄子、儒家学派的代表孔子和孟子,以及先秦著作《淮南子》《礼记》等都提出了各自对于艺术及美的个性理解,比如孔子善用绘画来比喻礼,用雕刻来比喻教育。当然中国哲人的思想中体现的美学思想与西方哲学中的美学有着相当大的悬殊,中国古人惯以自身的生活与自然结合的体验而得出哲理,而西方人则非亲身感受,而是根据已有的经验规则利用严密的逻辑来演绎推导出观念与哲学体系。在先秦诸子哲文中我们不难看出中国古人的哲学思想中有着与自然相契合的浑然天成的大气之美,即美学中的“自得”思想。从美学的角度看,“自得”意味着审美体验的超越前人,不依藩篱,更意味着个性的独立,破除已为僵硬外壳的既成模式。当这种自得思想被先秦诸子百家所吸收后,表现出来的就是两种观点,第一种是孔子之类的“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此类尊重艺术尊重美,寻求礼乐的本质和根源,于自然之中体验大道而得真理。另一类则是墨子、庄子之类的“非乐”、“见独”思想,他们对于艺术与美持有的是一种否定、批判的态度,认为对于艺术与美的追求是物质欲望的表现,应该坚持精神的朴素与升华。但是一言以蔽之,无论是尊重美和艺术,积极探寻美,还是持否定批判的态度,都为先秦时期中国美学思想的发展提供了动力,对后世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

四、总结

中国历史的划分使得中国美学的研究呈现出阶段性,先秦时期中国虽未正式出现美学的分类,但美学思想已然萌发。诸子百家常用艺术作比喻来阐释自己的哲学思想,与此同时,他们的思想对后世的艺术创作也有很大的影响。在工艺品中所表现的无论是《考工记》中所形容的错彩镂金、雕缋满眼的一种状态,还是魏晋六朝之后“初发芙蓉”以素为美的理想追求,都是中国古人对美的感悟与理解。乃至后世其与文学、绘画等艺术形式重叠交织共同演变发展出今时中国的独特美学思想。可见,先秦时期的工艺美术与哲学、文学是中国美学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参考文献:

[1]朱光潜《美学拾穗集》.百花出版社,1980.8页.

[2]范琪. 论先秦工艺文化中的科技与艺术.焦作大学学报,2011 年第4 期.

[3]宗白华.《美学散步》.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33 页.

第2篇

关键词 中国 古代文学 教学理念 审视

在高校的《大学语文》教材中,古代文学作品占有较多的篇目和重要的地位,在课程教学中,教师一般也会把古代文学作为重点内容来讲授,但有些教师还采用传统的教学方法,教学手段和教学方法比较落后,不能适应现代文化建设的需求,针对以上问题,需要我们对学习古代汉语言温煦的内容和方法进行改进,进行重新审视。这样,高校教师才能在教学中,让学生有兴趣学习古代文学课,教师要通过前人的教学经验,改变自己的教学方法,对自己的教学内容进行一定的扩充和更新。

1在学习古代文学中存在的问题

1.1教学方法比较传统,教学效果难如人意

在古典文学的讲授中,有些教师教课方法比较传统。他们在讲课时经常采用传统教学法,整节课下来也听不到什么主要内容。他们经常用“填鸭式”的教学方法,对知识点刻意加重,其主要目的就是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由此看出,他们的古代文学教学方法显得比较死板、单一。以自我为中心,让学生处于被动地位。因此学生对课程不感兴趣,机械的讲解,让学生感到厌倦,根本就记不住有用的知识。

1.2学生学习面狭窄,获取古代文学贫乏

学生的古代文学学习都是在课堂上,获取的古代文学信息多数是听教师的讲解,了解古代文学的渠道少,在平时的生活中根本用不到古代文学知识。学生的学习面变得很狭窄,家里也没有给学生营造良好的学习古代文学氛围,对古代文学的世界不了解,每天都是死记硬背,收到的信息量很少,获取文学知识贫乏。

1.3偏重对学生“交际能力”的培养

教师在教课中比较偏重“交际能力”的培养,在语言学习中过分的注重语言的意义和语言信息的传递。教师在教学中的这种理解偏差,让学生理解文学的一些常识上会出现失误现象。教师不能正确的分析语言能力和掌握语法的能力,导致学生忽视语法和语言形式的正确性,这样就会影响学生学习古代文学的积极性,继而导致他们的成绩提不上来。学生的古典文学才力与素养日益下降等问题在推进大学教改、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大背景下愈加凸现。

2学习古代文学的新思路

2.1注重朗读

我们今天的中国古代文学教学若不能理解、对接,体现中国古代文人的生命寄托,中国古代文学的生命精神,那么学生就不可能接触到文学的内核,不可能得到美的享受与思想的振动。需要注意的是,古人强调生命,并不一定是就作品所写具体内容而言,而是指作品整体,一种超越抽象的生命感。所以古人对诗文的欣赏强调、顿悟、吟咏。因此,读诗的人必须通过反复吟咏,把握这个活泼的意象,把握它内在的血脉流通,这些表述都再次说明:我们今天的古代文学教学必须要加强诵读教学,留出甚至挤出时间让学生先读作品,老师事先不要讲解,不要代替学生阅读与感受。否则就是剥夺了学生作为生命个体的主体作用与内在需要,剥夺了学生作为生命个体与古代文学中的生命精神相互沟通的可能性。因而,类似文学史教材不宜由老师占用过多课堂时间来重复讲授,而是交给学生事先自读自学,从而将课堂的时间留给师生用于作品的诵读和对作品的体悟,然后才是所谓规律性知识归纳。

2.2学习古人优秀做法

我们进行古代文学教学时,要思考中国古人在进行文学教育教学时的特点与优秀的做法。中国古代的文学教学一脉相承地重视健康的伦理型人才的培养,突出心灵的陶冶,人格的塑造与道德的完善,这既与中国哲学的生命精神,重人贵人,注重礼乐教化的传统契合,也与中国文学的重人贵人,言志抒情,兴观群怨的传统契合。换言之,在关注人的生命,塑造人的精神这一点上,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与中国古代文学实现了同构。

2.3将中国古代文学史教学放到中华多民族文学的视野中

中华民族是个多民族国家,多民族文化、多民族文学的发展与交融是中国古代文化、文学史观研究当然的题中之义。因此,在我们的中国古代文学史教学与科研的过程中,教师可以在贯穿新理念的《中国文学史》尚未出版之前,可以自行调整自己的教学思路,适当改变原有的理念,开展有关的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改革。另外,有关港澳台文学以及各地古代地域文学的研究成果也要纳入新的中国古代文学史中。

2.4把育人放在首位

既然古代文学的突出特质是富于生命精神,古代文学教学的核心价值是“育人”,再加之中国文学注重心灵体验,以抒情言志为主体。中国文学创作与欣赏讲究含蓄之美,言外之意,韵外之致,这就要求和提醒我们在接受,阐释“传承时应该以感悟”体验为主,改变唯理论“唯讲授”唯阐释的模式,留出时间让学生先阅读原作品,从古代文学的生动形象入手,引导作为生命主体的学生进入充满感性形象的世界与充分想象。

联想的课堂情境中,不断体会古人对于人自身,对于外在自然,对于社会变迁的感悟、思索和实践,不断从前人的思想、情感、体验中汲取当代生存的力量和操守,而不是扮演一个“全知全能”的角色去代替学生阅读,感知和归纳,因为,文学教育的本质是让学生去审美,去感受美,去创造美。

反观今天的古代文学教学,我们恰恰是在这些点上距离古代文学本身越来越远,越来越不符合文学教学的规律,这就要求我们重新审视古代文学及其教学特质,重新彰显古代文学对于人生修养提升,人格塑造完善的意义以及诵读、体验等学习方式的意义,不断优化中国古代文学教学艺术,让学生感受到来自远古前贤的心灵激动,人生体验与生命精神,最终提高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水平与人才培养质量。

参考文献

[1] 杨柏岭.文本・美育・文化:当代高校文学类课程教学的问题与思考[J].中国大学教学,2010(9):44.

第3篇

古代文学学科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及相关专业的一门十分重要的学科,其不仅对中国古代文化的传承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学生文学素养的增加与语言文字水平的提高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在现代高校的古代文学教学中,古代文学的教学上的弊端逐渐显现,不但教学方式呈现简单化倾向,而且大多采用灌输式的教学方法,使得古代文学的学习水平难以提高,很多学生对古代文学知识的了解停留在印象层面,十分狭隘肤浅。在经过对广西高校古代文学教学的调查研究后,发现出现此类问题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对学生主动学习能力的忽视,而过于强化教师的主体地位。针对于此,模拟写作是一种十分有效的提高古代文学学习水平的方法。古代文学中的模拟写作,也即针对古代文学各时期的各种代表文体和作品进行模拟写作,如汉赋、唐诗、宋词等等,本文试从以下方面展开论述:

一、概念与现状

古代文学的模拟写作突出“模拟”二字,目的不是要求学生复古,而是通过模拟古代的诗词歌赋等古代文体的创作而让学生在这个过程中加深对各种文体的理解,提高文学功底,加强学生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增加文学敏感性与审美素养。模拟写作的核心就是提高学生学习的主动学习意识,在模拟创作古体诗词歌赋中真正吸收文学知识。

在本文由收集整理现今的古代文学教学中,基本上形成了以教师为主体的对文学史和作家、作品进行讲解的教学模式,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对古代文学知识的了解大多停留在表层印象阶段,即使教师要求学生通过背诵经典篇目来巩固和加深对古代文学的理解,也仍然不能真正提升学生的学习水平。例如很多学生在学习完唐诗后对律诗格律的认识很模糊,学习完宋词后对词牌名的了解也很肤浅,这种情况在广西高校或者说在全国高校的古代文学教学中都十分普遍,归根结底就是由于学生缺乏一定的模拟写作训练所致。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是我们认识事物所应具有的基本方法,而在古代文学的教学中,我们却几乎忽视了实践这一重要内容,在广西十多所高校的调查中,我们发现绝大多数高校的古代文学教学活动中都没有要求学生进行相对应的模拟写作,而是仅凭学生个人根据兴趣爱好进行一些自主性的古诗创作,其学生参与数量和创作质量都十分有限。那么模拟写作又在古代文学课程学习中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呢?在这里我们可以参考一下建构主义的教育理论。“建构主义认为,知识不是通过教师传授得到,而是学习者在一定的情境即社会文化背景下,借助其他人(包括教师和同学)的帮助,利用必要的学习资料,通过意义建构的方式而获得。”[1]建构主义学习理论认为“情境”、“协作”、“会话”和“意义建构”是学习环境中的四大要素或四大属性。如果把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看成是学习“情境”的营造,那么模拟写作就是“协作”和“会话”,这个模拟写作的过程就会形成一种“意义建构”,这是整个学习过程的最终目标。“所要建构的意义是指:事物的性质、规律以及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在学习过程中帮助学生建构意义就是要帮助学生对当前学习内容所反映的事物的性质、规律以及该事物与其它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达到较深刻的理解……换句话说,获得知识的多少取决于学习者根据自身经验去建构有关知识的意义的能力,而不取决于学习者记忆和背诵教师讲授内容的能力。”建构主义的理论虽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其对教学活动中“学”的重视是值得我们深思的,教学活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学到知识,而充分调动学生主动学习的意识才能让学习效果更好。正如《论语》中说:“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2]这是大教育家孔子论述启发式教学的名言,其深层意思也就是说要在学生积极主动思考问题遇到困难后再进行启发式教导,孔子充分认识到了学习过程中的主体意识问题,认识到教育时机的选择问题,这些对我们现代教学都很有指导意义。

二、方式与方法

古代文学的模拟写作必须按照一定的方法、步骤才能达到加深对古代文学各个知识点认识与理解的目的,其首要的就是教师在古代文学的教学中进行有效的引导。在课堂教学中,教师将学生模拟的作品作详细深入而又生动有趣的讲解,有力地激发学生的兴趣,同时让学生掌握模拟的相关内容,而不只是让学生自己参悟。这样一方面可以提高学生模拟写作的效率,另一方面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使古代文学教学更为规范。

对于学生进行模拟写作的具体内容,教师可根据教学内容进行一定的限制与引导。并非所有的作品都适合模拟写作,教师在教学中应该抓住一些重要的文体和作品来让学生模拟,如诗、词、散文一类。对一些难度较大的模拟对象,教师要作详细说明,例如汉赋、诗经、楚辞等文学作品,学生模拟的难度较大,模拟出来的作品可能比较粗糙、幼稚,这都是很正常的。我们应该认识到模拟写作并非让学生达到古人的创作水平,而只是以一种主动模拟写作的方式来加深对古体文学的认识与理解,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即可。所以教师可以针对不同的模拟对象来灵活引导学生的模拟创作,让学生的模拟写作方向更为明确清晰,如汉赋的创作,让学生认识到什么是“体物”,什么是“以大为美”,让学生在名物的铺陈中和空间结构的架构中明白汉赋的美学特征,而至于名物种类的堆砌能否达到汉赋那样穷形尽相的程度则不必过于强求。

建构主义认为:“在学生的学习过程中,教师指导学生建构知识,而不是将知识转移到学生的头脑中。”[3]。在学生进行模拟创作的过程中,教师必须指出学生模拟创作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引导学生进行改正,从而真正提高学生对古代文学的认识与理解。学生对古代文学作品的认识和理解毕竟是十分有限的,因而在模拟写作的过程中会出现各种问题,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及时和有效的梳理,则很容易影响学生的积极性,因而说模拟写作的关键一环又套在了教师头上。教师必须花费一些时间与学生就这些问题进行交流与沟通,对学生模拟写作的作品进行及时的评点,给学生以鼓励与促进,推动模拟写作的顺利进行。

由于古代文学模拟写作所需要花费的时间较其他课程而言是较多的,这对学生的精力和教师的工作强度与难度都提出了考验,而在实际教学中我们又会发现模拟写作可以通过可与其他课程教学结合进行。如《古代汉语》、《写作学》等课程的教学,这些课程的教学与古代文学的教学有着十分密切的关联,在很多知识点上都十分相同或相近,如《古代汉语》,其与古代文学学科的教学对象是一致的,虽然二者是从不同的角度来进行认识和理解,但从模拟写作这一教学方法而言对两门学科都是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与意义的。《写作学》与古代文学的模拟写作也有着许多共通的地方,两者都可以对学生的文学素养的生成与写作水平的提高起到十分积极的作用。这些课程的教学可以打破传统教学中课程之间与教师之间的限制,将其协同合作、统筹安排,不同课程的教师齐心合力,既能有效提高学生对知识的认识与理解水平,又能合理地控制教师和学生的时间分布,减低劳动强度而提高工作效率。

古代文学的模拟写作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方法进行,但在探索这些新的方式和方法的同时,我们一定要要认清楚模拟写作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加深学生对古代文学的认识与理解,是为了一定程度上提高语言文字的驾驭水平,而并非将这种旧体文学发扬光大。这样我们才能在有限的教学条件下实现教学水平的真正提高。

二、优点与不足

模拟写作对古代文学教学质量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当然我们也不能忽视其带来的一些其他影响,而只有在认清楚其事物本身的两面性后,我们才能做到统筹兼顾,实现教学水平的真正提升。

与现阶段普遍的古代文学教学现状相比,模拟写作所带来的一个重要的优点就是能大大激发学生学习古代文学的兴趣与热情,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很多学生学习不认真、不主动,一定程度上都是由于对该学科没有产生兴趣,没有产生兴趣的原因又主要是因为对该学科缺乏一定程度的了解,缺乏了解又是由于缺乏学习过程中一定形成的教学参与,而并非其自身的个性差异,模拟写作就提供了很好的教学参与方式。从唐代诗歌创作的全民参与我们就可以看到文学是超越个体差异的一种共性存在,每个人在这里都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因而模拟写作不但能让学生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提升学习的动力,强化主动学习的意识并使之形成一种学习习惯,还能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来感染别的同学,促进其他同学的学习。

在提升了学生学习的兴趣之后,模拟写作还能大大促使对古代文学的学习的细化、深化。在传统的古代文学教学中,学生对古代文学的文体认识存在概念化、理论化、模糊化、表面化的毛病,例如对汉赋、律诗、词牌名等只有模糊概念,对古代文学作品艺术特色的认识与理解都十分粗浅。而模拟写作让学生在实践过程中发现各种文学文体其本身十分细微的一些特点,加深对古代文学各种文体的认识与理解。比如宋词的教学中,可以让学生模拟填一首词,让他们选择自己所喜欢的词牌名来填写,在写的过程中认识到词的音乐特征,认识到词长于抒情审美特点,也同时能感受到词与诗的细微区别。所以说,模拟写作通过主动参与的方式能大大深化和细化知识点的学习,提升学生主动学习的意识,能让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思维更积极主动,更为活跃,提高学生的文学观察力与敏感度。

由于受到现阶段教学体制的约束,大学教育的很多课程都存在课时不足的问题,所以对很多知识点的学习也未能达到更高的层次。那么作为中文专业核心课程的古代文学该怎么改变这种局面呢?其实和其他课程一样,学习应该要能打破课堂四十五分钟的限制,而不只是限于课堂学习,应该让学习深入到生活中的每一个方面、每一个时间点,使得学习形式能更为灵活,时间更为宽松。模拟写作应该说一定程度上可以发挥出上述优势,通过布置模拟写作的课后作业,能让学生有更充裕的时间来消化吸收书本知识,并且在创作的过程中深化理解,从而实现“温故而知新”的再次学习过程。模拟写作的过程不但是对古代文学知识加深理解的过程,同时也能提高学生驾驭语言文字的水平与能力,提升学生的审美能力,陶冶其情操,能够做到多种学习在时间上的统筹兼顾,提高学习效率。

从实际教学中的效果来看,模拟写作还能让教师针对不同学生的学习能力与特点因材施教。本科学习阶段的学生实际上存在多数学习主动性不足的问题,因而学习上的督促与监管就很有必要,因而模拟写作能一定程度对学生的学习进行监管,从而避免学生在学习上的惰性。然而在模拟写作的推行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应付和抄袭现象,一些学生为了完成任务,没有用心进行模拟写作,有的甚至利用网络和电脑等现代化工具,抄袭一些不太知名的作品,还有的竟然安装所谓的“写诗软件”来,这些都对模拟写作的效果十分不利。

第4篇

关键词 国学 古典文学 文化

“国学热”再次升温,古代文学能否波澜不惊,两者的关联度如何,对两者关系进行研究具有现实紧迫性。笔者从历史的视角,粗略审视国学与古代文学的文脉关系。

一、国学与古代文学的渊源

在中国传统学术范畴将书籍分为四类,即“四部”。晋武帝秘书监荀勖的《中经新簿》将群书分为四部。唐玄宗时期,集贤院分书为四类:经、史、子、集。清乾隆年间,纪昀主持整理书籍,历十年共收书三千四百七十种,三万六千余册,亦分为四类:经部(类十)、史部(类十五)、子部(类十四)、集部(类五)。孔子时有六艺,汉代设立太学,隋立国子监协调国子学与太学并另设有算学、书学、医学等。

“国学”词汇最早出现在《周礼・周官・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少舞。”《周礼・周官・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因此,原初的“国学”,指周代中央设在王城的国家教育机构与学校,与地方乡学相对应,由乐师、大司乐负责,与现代作为学术知识体系划分是不同。“国学”正式称谓产生于西学东渐,为区别“西学”而生,始于清朝末年。光绪年间,刘师培、章太炎、邓实创办《国粹学报》,一般认为是二十世纪以来,中国的第一次国学思潮。第二次国学思潮发生在,标榜“研究问题,输入学理,整理国故,再造文明”[1]。第三次国学思潮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至今方兴未艾。[2]但“国学”依然没有严格意义上定义。

“文学”一词最早出在《论语》,指孔门四学科(德行、言语、政事、文学)之一,专指古代典籍。汉朝“文学”指学术,就是儒学,律令、军法、章程、礼仪,都属于“文学”范畴,另有“文章”指学术之外词章。古代文学是个断代概念,指中国有文学以来至古代社会结束整个历史时期作品,研究与教学古代文学作品成为独立学科。文学分为中国语言文学、外国语言文学、新闻传播学和艺术学等。古代文学学科在中国语言文学之下。

二、国学是古代文学的底色

经、史、子、集四部中,集部包括大部分作为文学作品诗文文本,经部与子部属于广义哲学范畴,史部属于史学范畴。经学是国学核心,自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思想成为许多朝代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式,对各个领域,尤其是对古代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

中国古代文学许多审美观念与美学范畴以儒家经典为底色。不了解中国先秦儒学,就不能深入理解古代文学诸多观念。如中国古代诗歌的“和谐”美,乐而不、哀而不伤,含蓄委婉,追求言有尽而意无穷审美效果,这就和儒学中庸思想密切相关。子书也对中国古代文学有巨大影响力。如《庄子》的恣肆、飘逸奔放行文,追求精神自由逍遥境界与全身远害隐逸人生,心斋坐忘、虚静澄明与言不尽意等方式,都对中国古代文人与古代文学观念影响深远,并构成中国诗歌、绘画基本精神与审美范式。《庄子》看重人生个体价值,所有论述均围绕个体生命安顿,为那些现实中受挫、失望甚至绝望文人提供了有效精神支撑。失意文人不能在现实政治中有所成,往往转而追求个体适意艺术人生,这种艺术人生物化形态便是诗文书画,于是就成就了中国纯艺术精神。因此,不了解庄子学说,就不能完整认识中国古代文人人格与精神,也就不能全面认识其所创作的艺术作品以及其古代文学思想。

三、古代文学是国学的情感建构

古代文学以或细腻或婉约或豪放的多种表现手法,抒发人类特有的情感体验,留下众多千古传唱的文学名篇。研究古代文学的历史发现它们已经远远超越于国学的精神内核,塑造着中华民族特有的情感与文化。古代文学研究从孔子整理“诗三百”开始,也有两千五百多年。中国古代文学发展,按照作品类别主体,可分为四个时期:先秦时期,或诗骚时期;秦汉至唐代中期,或诗赋时期;唐中叶至元末,或词曲话本时期;明初至“五四”,传奇与长篇小说时期。古代文学范围主要是诗赋、词曲、小说、文章,也包括俗文学、戏剧。古人叙述的古代文学主要为国学的“词章之学”,现代的古代文学范围已经涵盖了文学的全方位情感表现领域。先生对“国学”理解很宽泛,他认为,“国学”在我们心眼里,只是“国故学”缩写,中国过去的文化历史,都是“国故”,研究这一切过去文化历史的学问,就是“国故学”,省称“国学”[3]。按照这种理解,古代文学就成为国学之一部分,笔者认为是很重要的核心情感表现部分。

古代文学的“感物道情”表现形式尤其突出,古代文学表现国学的过程中涌现出很多经典,很多文学作品本身就是国学精华。《诗经》与《易经》、《书经》、《礼经》、《春秋经》并重,现存《诗经》古籍就有六百余种。“经”尊为“经禀圣裁,垂型万世,删定之旨,如日中天”,是“天下之公理”,思想统治地位极其崇高。先秦时期,《诗》产生和被整理,并在外交和生活中广泛传播。儒家的分支主张以《诗》说《诗》,还原其民歌面目,反映文学所描绘社会生活与人的思想情感,满足审美需要,基于此,《诗经》的创作旨趣是“感物道情”,《诗经》品赏方式是讽诵涵泳,《诗经》审美品格是性情中和。《诗经》兼有经学和文学双重身份。

古代文学本身是文学家自身的情感体验。国学与古代文学既面对人对宇宙、社会、人生之道的体现也是人对宇宙、社会、人生的事件、生活、行为所思所想的情感叙事。有的中国古代哲学家、思想家、科学家、宗教家、史学家、经学家也有文学学说;有的中国古代文学家也有哲学的、思想的、科学的、宗教的、史学的、经学的学说,呈现出一种国学与古代文学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融贯通态势。

参考文献:

[1].新思潮的意义[J].新青年,第七卷第四号,1919.

第5篇

古人云:“名不正,言不顺。”因此,对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学理思考的逻辑起点应从正名,即对“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关键词的意涵辨析开始。

1.“中国文学”之辨。在“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中,“中国文学”是第一个关键词,辨其意涵,一是确定主体研究对象与内容是“中国文学”,而非其他国别文学,或世界文学、比较文学等;二是确定主体研究对象与内容是通代“中国文学”,而不是中国古代文学、近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这是对中国文学从起源到当今时代的古今贯通。

2.“古今”之辨。“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中的第二个关键词“古今”,这本是一个时间概念,是基于对中国文学“古”、“今”两大时段划分,同时又具有“古”、“今”两大时段中的两种不同文学形态———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的意义。由于长期以来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分属两个不同学科,治中国古代文学者不知中国文学流向何方;治中国现代文学者不知中国文学源自何处。章培恒先生最初由“重写文学史”倡导开展“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其目的就是为了打破目前这一人为的学科壁垒,融合古今,贯而通之。当然,“古今”又是一个与时俱进的相对概念,今天之“古”曾是昨天之“今”,今天之“今”又将成为明天之“古”,以此类推,以至无穷。换言之,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古今”之别,这只是一个绝对变动中的相对界定。就当今对中国文学的“古今”划分与学科设置而论,则“古今”分别对应于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通常以五四与新文学诞生为界,或由此往前追溯至1840年前后为近代文学,作为“古今”之间的中介与过渡。以此衡量当今“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中的古今贯通、就古论古、就今论今的三种取向,严格地说,只有第一种才真正契合“古今”这一关键词的内在意涵。

3.“演变”之辨。“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中的第三个关键词“演变”反映的是一个动态过程,即中国文学由古而今的发展变化过程。但“演变”一词的意涵较之“古今”宽泛得多,因而对其内涵与外延的界定也就困难得多。对此,黄仁生教授新近提出以下三种思路:一是中国文学观念的古今演变;二是中国文学内容的古今演变;三是中国文学形式的古今演变,可以视为对“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中的“演变”这一关键词内在意涵的方向性理解与阐释[1]。需要略加补充的是,在观念、内容、形式之外,还有一类交叉性、综合性、影响性的演变研究,如文学原型研究,即合内容与形式于一体而难分彼此;如有关区域文学的古今演变,同样具有交叉性、综合性特点;如古代文学精神、内容、形式以及某一文学经典对现当代作家作品的影响等;又如文学形态与规律的演变研究,这不仅兼具观念、内容、形式三者,而且更具宏观性、本源性意义。

4.“临界点”与“关联点”之辨。由于“古今”的游动性与“演变”的宽泛性,不同的学者对此多有不同的理解,因而对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意涵辨析,需引入“临界点”与“关联点”这两个概念。“临界点”研究重在探索中国文学由古而今的发展变化过程、形态与规律,葛永海教授的《文学古今演变的临界点之辨》[2]、范伯群教授的《文学语言古今演变的临界点在哪里?》[3]分别从理论范畴与具体形态两个层面对此作了比较精辟的阐述。葛文指出,所谓文学演变的临界点也就是文学古今演变的关键时间点,具体指的是文学体系各要素在由古而今的演进中发生重大改变的转折点,它可能是一个时间点,亦可能是一个时段。“临界点”之于文学演变的意义,譬如江之入海,其境始阔大,铁之淬火,焕然已成钢,在古今贯通的文学视域中,“临界点”的辨析与判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正是它的存在使文学古今演变的概念被赋予了完整的内涵而获得了合法性的意义,同时具备了方法论的内涵。实际上,“临界点”是从事“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所无法回避的问题,是从“古今”“演变”研究的游动性与宽泛性概念落到实处的关节点。因此,基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范畴,对临界点研究的内涵特性进行学术层面的界说、解析和提升,使之转化为有效的学理资源,可以为自觉的学术探索提供足够的启示和借鉴。

“关联点”研究重在探索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之间的内在关系,以及古今具体作家或作品的某种源流关系。“关联点”之不同于“临界点”,主要在于“临界点”具有明显的时间标志,是指文学体系各要素在由古而今的演进中发生重大改变的转折点,而“关联点”则主要是指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之间的源流关系,并无明显的时间标志。若要探索和研究古代文学精神、内容、形式乃至某一文学经典对现当代作家作品的影响,其前提条件是彼此之间具有内在的关联性,然后才有可能发现和确认彼此的关联点,包括前者对后者的影响,后者对前者的借鉴,从而有助于彼此之间的意义互释与重释。关联性程度越高,关联点的研究也就越有价值。

5.“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整体意义。概而言之,即是力图打破长期以来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分学科设置的人为壁垒与鸿沟,而对中国文学发展演变作贯通性的研究。因此,它既不能局限于中国古代文学或现当代文学各自演变的研究,也不只是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或加上近代文学的简单连接,而是着重强调在古今贯通中对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内在关系和演变规律的重新审视及探索。从总体上看,“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包含两方面内容:一是理论性研究,主要集中于对其内涵、外延、理论、范式、方法等重要学理问题的研究。二是实体性研究,又可分为两个层面:其一是有关中国文学由古而今的发展变化过程、形态与规律的整体性研究;其二是有关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之间的内在关联以及古今具体作家或作品之间存在的源流关系的研究。

二、“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学科定位

对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而言,如果说“正名”重在辨析其名称之争,那么学科定位则旨在辨析其身份困惑。

“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究竟是一种研究方法、研究领域还是一个交叉学科,目前学术界尚存在不同看法。然而,既然“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被定位于贯通两个不同学科的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那毫无疑问应该具有某种交叉学科的准学科性质。所谓学科,通常有两种含义:一是指学术分类体系,即一定科学领域或一门学科的分类,如人文社会科学中的哲学、文学、史学、法学等;二是指高校教学、科研等的功能单位,是对高校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隶属范围的相对界定,与专业密切相关。目前,高校的本科与研究生教育划分为哲学、经济学、法学、教育学、文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管理学等11大门类。在各门类之下,又由88个一级学科、381个二级学科所组成。例如,在文学门类之下再划分为中国语言文学、外国语言文学、新闻传播学、艺术学等四个一级学科。中国语言文学之下再划分为文艺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汉语言文字学、中国古典文献学、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等八个二级学科。有关学科的以上两种含义既有联系又有区别。

“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涉及中国古代文学与中国现当代文学两个二级学科,是贯通这两个二级学科的一种交叉性、综合性研究,所以应从一种特定的研究方法、研究领域或研究方向作出跨学科的定位与设计。从一般的学科含义上看,“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偏重于前者,即重在学术研究之意义。自2001年9月起,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于中国古代文学专业中新辟“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这一研究方向,开始招收硕士研究生。2003年9月,又开始招收博士研究生。再至2005年,经国家学位办公室批准,终于将“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增列为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平行的二级学科,至此,“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总算在国家学位序列中拥有了与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当代文学等二级学科同等地位的“户口”,取得了某种合法身份,同时也因此拥有了学科———包括学术研究与人才培养的相对完整的意义。

然而,从深层次看,“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身份困惑并没有获得真正解决。一方面,在目前国家学位序列中,“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仅仅是一个临时“户口”,还没有真正确立与中国古代文学、现代文学两个二级学科同等的地位,迄今为止,在大部分高校中,古代文学还是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还是现当代文学,要打通彼此的课程、教材都显得十分困难;另一方面,学术界对“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学科归属与定位上还远未达成共识。鉴于现行学科体系中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依然分属两个不同学科的状况,倡导和设立“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这种人为壁垒而进行贯通古今的研究,因而,它既不能等同或附属于中国古代文学,也不能等同或附属于中国现当代文学,而是中国古代文学与现当代文学的贯通性研究。那么,其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是否真正确立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三分天下格局,或者一并合之为中国文学?的确需要学术界一同思考并作充分的论证,但不管那一种方案,都应该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学科定位与建设涉及到学术理念发展、学术分类体系、人才培养体制、学术交流平台以及学术组织形式。学科分类与“身份”确认的负面作用是“画地为牢”,在打破旧的学术壁垒的同时,又可能会制造新的人为壁垒,但其正面意义是对现行学科体制进行重新调整,是对学术资源进行重组和优化。所以,“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独立设置,从总体上说还是有利于其作为一个新兴交叉学科的可持续发展的。

三、“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理论引领

在“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几个关键问题中,是否具有前沿性、导向性、创新性的理论引领,是一个事关学科能否可持续发展的核心问题。事实求是地说,在过去十余年的学术探索过程中,这一核心问题尚未引起学术界应有的重视,整体理论创新不强,直到新近复旦大学中国文学研究中心黄仁生教授从中国古代文史理论中发掘、重释“通变论”并应用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理论建设[1],才在这个核心问题上取得了重要进展。现以此为基础,一方面参照相关研究成果对“通变论”加以重释;另一方面以“转型论”、“对话论”为辅助,通过与“通变论”三位一体的组合,一同为“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提供理论支持。

“通变论”可以上溯至《周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西汉司马迁自述编纂《史记》宗旨为“欲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遂以“通变论”运用于史学研究。南朝时期,以沈约、刘勰等为代表,又以“通变论”运用于文学批评实践与文学理论建构。沈约率先承接和借鉴“通变论”论述文学源流变迁,在《宋书·谢灵运传论》中首倡“文体三变”说:“自汉至魏,四百余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相如巧为形似之言;二班长于情理之说;子建、仲宣,以气质为体,并标能擅美,独映当时。”论汉魏至晋宋两段文学,文体各有“三变”,实为两个“文体三变说”。

刘勰《文心雕龙》则进而承接和借鉴“通变论”运用于文学理论建构,其第二十九篇经直以“通变”为名,提出“文律运周,日新其业。变则其久,通则不乏。趋时必果,乘机无怯。忘今制奇,参古定法”。第四十五篇《时序》进而结合时代变迁,论述上古至于当代的文学演变进程与规律,谓:“时运交移,质文代变,古今情理,如可言乎!”可以说是对当时自古而今文学演变研究的典范论述,富有理论创新性与历史深邃感。

作为文学“通变论”的一种更为具体的文学史观,由沈约首倡的“文体三变”说在南朝之后,一再得到各代学者的回应和重释,进而演变为中国文学史的一种基本论述模式。比如,梁代萧子显《南齐书·文学传论》提出“今之文章,作者虽众,总而为论,略有三体”;北周庾信《赵国公集序》提出“自魏建安之末晋太康以来,雕虫篆刻,其体三变”。而后到中唐,梁肃《补阙李君前集序》提出“唐有天下几二百载,而文章三变”的“唐文三变说”。北宋宋祁、欧阳修《新唐书·文艺列传序》提出“唐有天下三百年,文章无虑三变”的新“唐文三变说”。北宋杨龟山、南宋刘克庄等提出盛唐、中唐、晚唐的“唐诗三变说”。再到南宋周必大《广昌县学记》、楼钥《北海先生文集序》、元代脱脱《宋史·文苑传序》提出“宋文三变”说;南宋刘克庄《江西诗派序·黄山谷》提出“宋诗三变说”,汪莘《方壶诗余自序》提出“宋词三变说”;元末陈基《孟待制文集序》提出“元文三变”说,杨维桢《玩斋集序》提出“元诗三变”说;明代黄佐《文体三变》提出“明文三变”和“明诗三变”说;清钱谦益《题怀麓堂诗钞》、邓显鹤《岳归堂全集序》亦有“明诗三变”之说。由上可知,沈约的“文体三变说”在其后的一千多年里影响深远,已成为历代文学史的基本论述模式。李定广教授总结由沈约首倡的“文体三变说”的主要理论意义在于:一是开创了中国文学史论述的基本模式,是古代文学史论述最富理论形态、最有方法论意义同时也是影响最为深远的论述模式。后世的理论家从此掌握了一种最简洁、最有效的文学史研究方法和论述模式,并广泛运用于各个朝代各种文体,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二是开辟并规范了古代文学史论述的基本视角,即从“文体”角度来观照文学史的演变。三是确立了古代文学史论述的基本原则和精神,即以“变”来观照和研究文学史。《周易》从哲学上强调“变”的精神,有所谓“变化日新说”,唯有“变”才能“久”,是为后世文学新变思想的哲学依据。四是创立了一种推尊某些作家或流派文学成就和文学史地位并使之合法化的基本论述方法,尤其是将某些作家放在第三变上,突出其崇高的文学史地位,从而树立文学偶像和文学经典。这也许是“文体三变说”最重要的理论意义[4]。

明清时代,随着大量区域性文学流派的产生以及诸多区域性文集的问世,区域文学的意识与研究开始受到学术界重视,相继出现了一些总体性或专题性的有关区域文学古今演变的论述。比如,明末清初屈大均在《广东文集序》称:“广东居天下之南,故曰南中,亦曰南裔。火之所房,祝融之墟在焉,天下之文明至斯而极。极故其发之也迟,始然于汉,炽于唐于宋,至有明乃照于四方焉,故今天下言文者必称广东。”是为区域文学的古今通观之论。

“通变论”的核心意旨在于通观古今之变,洞悉和把握文学演进的形态与规律,臻于历史与逻辑的辩证统一,这是通中之变与变中之通的互动和结合,积淀着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精神,具有十分丰富的历史蕴涵与重释价值,因而可以作为“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理论支撑的基石和主轴。

“转型论”的提出,主要基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不仅标示着中国文学从古代延续于现代的不同时段之意义,而且标示着中国文学从古代向现代转型的不同形态之意义,因而需要“转型论”对“通变论”加以补充和完善。所谓“转型”,是指事物的外部形态与内在结构发生根本性变化的一个过程,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不同转型主体的内质与状态及其与客观环境的适应程度,决定了转型内容和方向的必然性与多样性,“转型论”即是对这一现象和规律的深入思考与研究而形成的系统理论及模型。就“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而论,“转型论”要系统解释和回答中国文学古今演变中中国古代文学向现代文学转型的动因与动力、方向与模式、过程与结局、成效与影响等问题,并对其成果与不足、经验与教训加以历史性的反思和总结。

“对话论”的提出,主要基于“中国文学古今演变”中的中国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既有内在的相通性,又有各自相对的独立性,因而需要“对话论”对“通变论”与“转型论”加以补充和完善。“对话论”既源于古老的先哲智慧,更有现代的理论创新意义。现代对话概念的提出与对话理论的发展,是与俄国文艺理论家巴赫金、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马丁·布伯、英国物理学家、思想家戴维·伯姆等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巴赫金强调了对话的必然性,认为人类情感的表达、理性的思考乃至任何一种形式的存在都必须以语言或话语的不断沟通———对话为基础,“一切莫不都归结于对话,归结于对话式的对立,这是一切的中心。一切都是手段,对话才是目的。单一的声音,什么也结束不了,什么也解决不了。两个声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条件,生存的最低条件”。“意识的对话本质,人类生活本身的对话本质,用话语来表现真正的人类生活,唯一贴切的形式就是未完成的对话”(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

布伯强调了对话的平等性,认为因为原初之词“我—你”和“我—它”是双重的,所以,人们在认识世界时也是持双重的态度,世界也因此变成双重的了。由世界的二重性与人生的二重性,构成了“你”之世界与“它”之世界的对立以及“我—你”与“我—它”人生的对立。“存在”并非“我”自身所具有,“我”只存在于“我—你”或“我—它”之间,个体之“我”不应当把“他者”视为客体而形成“我—它”关系,而是应当建构平等的“我—你”关系,使人与世界、与他人之间构成平等的“相遇”,这种“我—你”关系和敞开心怀便被称之为“对话”(马丁·布伯《我与你》)。伯姆则强调了对话的创造性,认为“对话仿佛是一种流淌于人们之间的意义溪流,它使所有对话者都能够参与和分享这一意义之溪,并因此能够在群体中萌生新的理解和共识”。对话所追求的是“一赢俱赢”,“在对话中,人人都是胜者”(戴维·伯姆《对话论》)。就“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而论,对话的必然性、平等性、创造性意义,对于通过中国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之间的深度对话而相互走进对方进而发现新的意义,无疑具有重要的理论参考价值。

要之,“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理论引领,应以“通变论”为主轴,以“转型论”、“对话论”为两翼,由此形成三位一体的稳固性结构。这不仅可以进一步夯实“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学科基础,而且对“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范式建构具有导向和启示意义。

四、“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方法整合

“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方法选择,伴随着研究实践的兴起而兴起,并且日益呈现为多样化趋势和丰富性特点,而从学理上加以探讨,则与其范式建构密切相关。笔者在《“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学科范式的探索与建构》[5]一文中曾简要涉及“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的方法论问题,提出就“古代—现代”的第一重维度而言,在方法论上可以从三个层面入手:一是站在古代文学本位立场的从“古”观“今”;二是站在现代文学本位立场的以“今”溯“古”;三是站在“近代文学”本位立场的“古”“今”连通。但其最高境界应是超越以上三个本位立场的古今通观。就此而论,以往有些论文仍局限于古代文学、现代文学或近代文学本身论中国文学的古今演变,实不符合跨学科研究的基本规范。就“西方—本士”的第二重维度而言,在方法论上可以从以下三个层面入手:一是以现代文学为本位的以“中”溯“西”,接近于比较文学的渊源研究;二是以西方文学为本位的以“西”观“中”,接近于比较文学的影响研究;三是基于平行视点的中西互观,接近于比较文学的平行研究。但其最高境界应是超越以上三个本位立场并与古今通观相交融的中西通观。就此而论,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既需借鉴于比较文学研究,但彼此有分有合,不能简单等同。就“文学—文化”的第三重维度而言,在方法论上可以从以下两个层面入手:一是站在文学的本位立场,由文学演绎文化;二是站在文化的本位立场,由文化审视文学,两者都属于交叉研究,其最高境界或最高价值是文学与文化精神脉络的寻绎、复原与重释。现在看来,需要进一步强调和凸显以上“三重维度”中的中介———“近代”、“日本”与“审美”的重要地位与作用。

第6篇

[关键词] 古代;当今;文学;社会意义

中国文学的产生可以一直追溯到文字产生以前的远古时期。原始社会的神话传说和歌谣,在人们口中代代相传,经过漫长的时间,才用文字记下了一鳞半爪。尽管零星破碎,但却是最早为人知的历史,禹时涂山氏之女所歌“候人兮猗”,是比较可信的夏代歌谣,而“断竹、续竹、飞土、逐宍”虽语言简陋,却记载了原始生民真实的生活。

至文字产生之前,文明就已经存在,文字的产生是文明产生的标志之一,从结绳记事,到甲骨卜辞,再到钟鼎铭文,文化借助文字延伸,如果说原始社会,诗乐舞一体,那么到春秋时期,诗歌从乐舞中独立分化出来,产生了以《诗经》为代表的写实主义风格,和以《离骚》为代表的浪漫主义风格,便是文明的一种进步,而先秦文学文史哲不分的状况也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开始互有侧重,经学之于两汉文学、禅学之于唐宋文学、理学之于宋明文学;包括唐诗、宋词、元曲、清小说等都标志文学的发展与成熟,在漫漫文明长河中流光溢彩。

纵观中国古代文学,我们不难了解,古国的成长与曾有过的辉煌。我国一直以来就缺乏古籍整理方面的人才,老一辈的古文献研究学者,他们旧学根底好,博学多识,且有丰富经验,然这笔宝贝财富,被时间无情地渐渐失去,中青年一代又跟不上,青黄不接,一方面,这一阶段的人旧学根底不好,两一方面,在这个信息高速发展的阶段,只有极少人能够沉淀下来一心一意做学问。尽管国家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在各学校设置了培养相关专业人才的硕士、博士点,但想要超越前人的成就,还是有比较大的难度。

古代文学在古代的价值与意义自不待言,倘若百无一用,就不会有产生的土壤,纵而观之,研究古代文学对于当今社会也不无价值,主要体现在

第一、传承真、善、美。就古代文学本身而言,它最本质的特征在于艺术的感染力和审美价值,求真、向善、尚美。求“真”体现为“历史理性”,向善体现为“人文关怀”,尚美体现为“文体升华”,三位一体,相互交融,是人类三个最根本的精神世界:认识、伦理与美学,给人以感染,引起情感共鸣。古代文学的研究因此显得更加有必要,它对于培养以“真、善、美”为内在核心的人群有着无可取代的作用。

中国古代文明,大体看来主流思想不外乎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和老子为代表的道家思想,孔子提出“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对人际关系新的认识,体现了对人的尊重,而强调“德政”则体现了强烈的人文关怀,人道主义思想,具有历史责任感、使命感,这一点纵使在今天也有着莫大的指导意义,与儒家思想不同,道家强调个性解放,注重单个的人,追求“无为”洒脱,是精神层面的另一种反应,且无论是儒是道,共同汇注了中国人独有的性格特质,连接起了祖国灿若星辰的历史文明,古代文化在潜移默化中教导我们前行。

第二、研究古代文学,有利于促进社会和谐。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深化,是关于社会主义社会理论的丰富与发展,孔子提出的儒学,作用不仅仅局限于个人修养方面,也体现在维护社会秩序层面,表现了对政治的一种美好理想。《礼记·大学》提出“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是对和谐的一种比较早的阐释,《礼记·礼运篇》提出“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为人们构建了一个理想社会,这些都为社会和谐的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

第三、深化古代文学研究,有利于促进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发展,与世界文明和谐共融。唐太宗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中国古代文学作为我国古代历史文化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不容忽视,它有利于培养我国人民的民族自豪感,以社会为己任的责任感、使命感,有利于团结各个名族的人民,有利于传承中华独特的文化,是世界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古代文学的研究不可能终止,文化的传承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努力。

我国自1978年改革开放,敞开国门,就走入了全球化的世界中,机遇与危险并存。如何保持本民族特色,始终值得思考,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古代文学在面临现代文化的冲击下,日益边缘化,所以文学研究者更有责任深化对它的研究,疏源流,传文明。

“无用之用”意即世俗世界中,没有直接而实际的效用的事物,往往有着间接不显著的大用,研究古代文学对于当今社会的价值意义,也在于此,它帮助人们感受真善美,传承中国文明,构建和谐社会。

参考文献:

[1]李芳民.展望、回顾与探索——中国古代文学研究高层论坛综述[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33(4):171-175.

[2]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一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VOL4:270.

[3]许倬云.中国古代文化的特质[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

第7篇

我们应该重视汉语言本科专业的本科教育的根本性质。汉语言专业是高等教育的一部分,承担着对人的全面发展的教育的责任。所以,汉语言本科专业教育与我们的汉语国际教育还有一些区别,即它更应该具有大学本科教育的系统性以及育人性。崔永华老师在其论文中非常有见地地提出了留学生汉语言本科专业的美育教育和德育教育,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文章认清了留学生汉语言本科教育与单纯的汉语国际教育即汉语教学的区别。对留学生进行美育和德育教育是我国大学教育的要求,而中国古代文学中优秀的文学篇目可以给学生这样一种熏陶和培养。“在古代文学中学习中国语言之美,学习中国文人忧国忧民,淡泊致远的精神操守,这对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触及中国文化的灵魂方面有着不可比拟的作用。”

二、对比国外高校的中文专业看中国古代文学课的重要性

在国内大学中文系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教学体系中,中国古代文学课或者中国古代文学史课程是一门专业必修课,是中文专业的重中之重。该课程一般有两学年的教学任务量,由此可见,中国古代文学课程在中文专业中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国外大学的情况又是如何呢? 在欧洲,开展汉学研究较早的大学里,教授很重视对中国古典文献的研究,甚至很重视培养学生对古文原典的解读学习。在近邻韩国,中国文学课在很多高校的中国语系都占有一定的地位。韩国大学里开设中文本科专业的学校现在超过了一百所,各大学的专业名称不尽相同,有的称作中国语言文化专业,有的称作中国语专业,还有的是在中文系下面设立不同的专业方向,比如中国通商、中国语言文化等。这里谈的主要是中国语言文化方向的中文专业的情况。笔者 2012 年曾在韩国庆南大学中国学部讲授一年汉语,了解了庆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化专业的课程设置。在大二和大三两个学年中,学部为中国语言文化专业的学生分别开设了中国古诗选读、中国古代散文、中国古代小说和中国古代文论四门课程,学时与其他专业基础课等同,均为每周 3学时。通过对这四门课程的学习,中国语言文化专业的学生比较系统分项地学习了中国古代文学的知识,阅读了经典的原典,同时对中国文学的特质以及主要的文学类型的发展有了大致的了解。学生们学习的文本是繁体汉字,这样可以一边学习古代文学一边实现认知繁体汉字的目的,这对于中国语言文化专业的学生来说是很有必要的。韩国的其他高校也很重视古代文学课程。韩国学者文大一在其文章中列举对比了首尔大学和成均馆大学的中文课程。其中首尔大学在一年级开设中国古典文学探索,二年级开设中国历代诗歌讲读,三年级开设中国文学史课程,文学类课程占总课程的 47%。成均馆大学二年级开设中国文学史,三年级开设中国名诗鉴赏、中国小说概论、中国诗曲的理解等课程,文学类课程占总课程的 26%。有的学校在专业学习的初级阶段概括介绍中国的文学概况,随着学生汉语学习的不断深入,在三四年级开设文学、诗歌等文献阅读课程,此阶段倡导学生阅读中国文学原著,切身感受中国文学的魅力。朱锦岚老师提到韩国加图立国立大学自 20 世纪 80 年代末,取消了毕业论文,代之以 5 门课的毕业考试,而这 5 门课中,有 3 门是必选课,包括中国文学史、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2007 年毕业考由 5 门减少为 3门,即中国语、汉字和中国文学史。可见,在对中文专业毕业生的学科知识要求方面,中国文学史的内容绝对不可缺少,是在课程体系中占有很大比重的专业课程。同时外国留学生学习汉语言专业与中国学生学习外语语言文学专业相类似,都是以学习母语以外的其他语种的语言文化为基准的四年制本科学习。从国内外语专业的名称来看,我们的外语专业的名称都是语言与文学并重,如: 英语语言文学、日语语言文学、俄语语言文学等,专业的名称就体现出了学习的内容,即要学习该门语种的语言也要学习用该语种成就的文学。例如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的专业课程就一定要开设英国文学选读、美国文学选读或英美文学史这类课程。学生们通过对这类课程的学习,可以学习到经典英语作品,真正掌握该语言在文学方面的体现和运用,进一步增强其对语言的领悟。因此,外国留学生的汉语言专业中,中国古代文学课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三、中国古代文学是留学生探寻中国文化内核的一把金钥匙

语言是工具,是载体,文学以语言为工具,展现丰富的人性以及一个民族的精神面貌。中国古代文学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一种映现。它对提升人的精神世界,增加人的文化底蕴有重要意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失去文化精华土壤的语言是苍白的,也是没有深度的。季羡林老先生曾写道: “离开了内容,离开了语言的内涵,根本谈不上什么语言。不涉及一个国家的历史、文化、社会风习等等,语言是学不好的。这是学习语言的基本原理。凡是学习外国语言者,都必须把语言学习和文化学习结合起来。”中国文化的内核追求平和、含蓄、中庸,中国文人高洁的品性,忧国忧民的情怀,谦逊重义的处事准则都体现在古代文学作品中,这些承载着中国宝贵文化的文字都传承着中国文化的血脉。“文学语句中包含着汉语本身的文化内涵及中国人的审美心理。中国古代文学以生动具体的方式体现着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及中华民族的价值观念。”古代文学作品中深深地蕴含着中国的精神和中国的脊梁。外国学生学习中国文化,一方面体现在中国的饮食文化、民俗文化、建筑文化等方方面面,更多更重要的是体现在中国的哲学思想和文学精髓中。中国古代文学课就是这样一门让学生体会文化精髓的课程,它承担了审美鉴赏与性情熏陶的美育任务。黄爱华老师认为“古代文学课是为了培养学生们讲授、阐释、鉴赏和分析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能力,进而借助文学这一载体传播中华优秀民族文化的专业基础课,它是通过对语言艺术的审美鉴赏进而吸收和理解中国文化,在传授文化知识之外,通过文学作品的内容辐射出中华优良传统的精神内核,通过作家的人格魅力和作品的艺术感染力集德育、智育、美育等多重功能于一身,具有独特价值的课程。透过语言的外衣深入到一个民族的精神,这才是文化重要性所在。”诚哉斯言! 通过朗读并学习陶渊明的田园诗歌可以让学生在平淡醇美的自然风光中见诗人心情的恬静,淡泊名利,在率真的白描中透显深远的精神境界,让学生体会中国文人的精神情怀; 在白居易的现实主义诗歌中与诗人一同体会平民百姓的艰难生活,从而也培养学生对劳苦大众的深切的同情心和情操;在易安词作中领悟含蓄蕴藉,词的委婉曲折并留有无限想象,好似中国水墨画般悠长。这些都是属于中国的文化经典,是中国文化的骄傲。

四、从中国古代文学的世界性意义

第8篇

古代文学是人类社会在历史进程中的产物,是一种历史的存在物,具有历史的属性。它是受一定的历史时代社会环境的制约影响,经由作家的体验感受而创作出来的,与历史、社会背景、人生遭际等紧密相关。因此,解读古代文学必须最大限度地还原历史,将其置于它所产生的历史时代及社会人生具体的背景中,加以分析说明,给予实事求是的合理阐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文学作品有准确而科学的了解,才能还古代文学作品以符合历史真实的原本面目,索解其真意真韵,也才具有文学的真实性、科学性、生动性。

(一)通过探求字源来了解文化蕴涵

汉字是以象形为基础的表意文字,不仅是文学的载体,而且是我们祖先生活的生动写照。从文字的构造中,我们可以窥见上古先民生活习俗的多方面情景。因此,在文学课教学中,对文字的探源及分析有利于了解原始文化内涵。“兴”在甲骨文中是一种原始宗教仪式,即众人合力举起一件器物的场面,是群体借助舞蹈以表达一种狂欢和欢快的体验,这样才能把握“兴”的托事于物的基本内涵,进而了解其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美学追求。“周”在甲骨文中是田字里面有四点,田是田地,四点象田中密密麻麻种植的农作物,可见周民族的命名与农业密切相关。“史”字,许慎《说文解字》云:“史,记事者也,从又持中,中,正也”。并把“史”和“事”字放在一起,“事,职也,从史。”王贵民通过对勘殷墟卜辞也认为“甲骨文中的史字大部分是事字的意义”,可见,在篆体字以前的文字结构上,史和事两个字是存在着渊源关系的,历史与叙事是有着难以割舍的关系。《诗经•卫风•氓》这首诗中何谓“氓”呢,作品选只是泛泛解释为女子对男子称呼,那为什么《伯兮》一诗对丈夫的称呼用“伯”呢?其实朱熹的《诗集传》对这个字已做了初步探讨,“氓,民也。盖男子而不知其如何之称也。”意为初次相交,女子还未了解男子身份和姓名,因以一个大概“民”来称呼。明代杨慎《经说》云:“氓,从亡从民,流亡之民也。”意即流动迁徙的人,氓是区别于本土居民的流民、外来人、外地人。这里用氓表示女主人公觉醒后对男子的鄙视。通过对文字的探源,对文学的理解更加生动和深刻。

(二)还原古代文学所产生的文化背景

文史不分家,任何文学现象均植根于特定的历史语境中,如果不熟悉这种历史语境,一味孤立地讲述或研究文学现象,肯定会造成学术上以及知识结构上的缘木求鱼、苍白可怜或空中楼阁。袁行霈先生在《研究中国诗歌艺术的点滴体会》一文中曾经指出:“诗歌艺术不等于平常所谓的写作技巧,它的范围很广泛,制约因素也很多。就一个诗人来说,人格、气质、心理、阅历、教养、师承等等都起作用。就一个时代来说,政治、宗教、哲学、绘画、音乐、民俗等等都有影响。把诗人及其作品放在广阔的时代背景上,特别是放在当时的文化背景上,才有可能看到其艺术的奥秘。找到诗歌与其他文化形态相通的地方,着眼于横向的比较,可能看到平时不易看到的东西。见识广,采撷博,眼界才能高,诗歌艺术的研究才能不局限于写作技巧的范围内,而在更广阔的领域里,更深层的意义上展开,同时研究的水平也就可以随之而提高起来”。[1]如《诗经》产生在先秦时期诗、乐、舞三位一体的文化背景下,三者共同产生于原始劳动和宗教活动,三者的共同着眼点是功利和实用目的,而且在大多数场合下,三者是同时完成的。只有了解了这一历史语境,才能引导学生更好地了解中国诗歌的传统和《诗经》深刻的社会内涵。再如研究“铺张扬厉,劝百讽一”的汉代大赋,必须要了解汉代鼎盛时期的审美特征。过去认为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内容空洞的贵族文学,堆砌辞藻,虚而无征。如果把它放在汉文化的大背景中我们就会发现大赋的意义不在于主观情感的抒写,而在于对外部世界的感性体认和穷形尽相的描摹,它的突出意义在于鲜明地体现了秦汉之际,特别是汉武帝时代那种进取、拓展、认知、占有、征服、创造等主流文化精神,体现了该时代那种感性、外向、宏阔、繁富、博大、豪迈、雄奇、巨丽等主流审美文化特征。正是展示了中华民族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代之际,那种征服世界、占有世界的自豪、骄傲,展示了那个时代繁荣富强、蓬勃向上的生气。这里弥漫着令人不断回首惊叹的大汉气象。解读楚辞,我们必须把它置于巫文化的背景之下方能理解“飞升意象”、“香草美人”意象;研究建安文学必须把它置于那个“世积乱离,风衰俗怨”时代中才能理解“志深而笔长,梗概而多气也”文学特色。

(三)还原作家与作品的创作背景

古代文学作品的创作除了受历史大氛围的影响之外,不少作品是作家有感于具体的历史事件、社会现实或自己的人生遭遇,即为真实的感遇所触动而创作的。因此,解读它们必须要对作者的人格、气质、心理、阅历、教养、师承等进一步的了解。比如讲述司马迁和《史记》,司马迁的家世与家庭对其事业理想和学术思想有深远的影响,他的青、壮年时代的三次漫游使他不仅考察了社会风土人情、经济状况和物产情况,扩大了视野,增长了知识,收集了大量的历史故事和文物史料,而且对他的进步社会观和历史观的形成以及丰富《史记》一书的内容都有着重大的影响。尤其是经受李陵之祸,使得司马迁在修史的过程中融入较重的怨刺成分,磊落而多感慨,具有深刻的见识和大胆的批判精神。讲授屈原时,有人对屈原之死的遗憾似乎大于其价值,认为如果屈原不死,他可以暂隐山林,像陶渊明一样独善其身;或者像司马迁那样,隐忍而活,张显个人价值。应该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出发联系当时特定的环境、诗人的身份、人格、气质来审视屈原,而不应脱离时代,以今人的价值观去解剖古人。对屈原来说,他始终将自己与国家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在他看来,避世隐居无异逃避责任,离开楚国则更是不忠不义,因此,他选择了与国同亡。两次流放没有让屈原去死,国家即将灭亡了,他才毅然投江,他的牺牲虽无法挽救楚国,但作为楚国的臣子,他的确作到了无愧于心。屈原热爱家国,用全部生命追求崇高理想的实现,将人性美发扬到震撼人心的高度。

二古代文学的现代意义

对古代文学最大限度的历史还原使我们能生动可感地认知作家、文学作品,更好地继承文学遗产,但这只是一个开端,学习古代文学的意义绝不仅仅在于获得知识,更重要的在于与历史对话,从中寻找古代文明与现代人生的契合点。古代文学既是历时性的,又是共时性。它属于遥远的古代,是古代人生的历史反映,但它又是作为“人学”的文学,文学是心灵的慨叹,生命的呐喊,其中蕴涵着丰富的情感体验、复杂的生命思考,文学是苦难灵魂的终极关怀。这是文学亘古不变的内涵,也是一代一代产生共鸣的基点。它的共时性正是历史与现实的契合点。因此在教学中必须挖掘这些共鸣点,去追求那些心灵的震颤,撞击时耀眼的火花,使文学的春风吹绿心灵的沙漠。

(一)真情的感悟与真情的回归

情感性是文学区别于其他社会科学的一个鲜明特征,对文学艺术的审视,是一种对于生命情感形式的审美心理沟通和潜在的审美心灵对话的欲求和愿望。古代文学作品中描写了人类真挚而复杂的情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刻骨相思,有“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的美好之情,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沧桑之叹,有仰天大笑的傲岸,有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孤独与哀愁,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温馨,有杏花春雨江南的雅致闲情,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定。多年来的应试教育强调得最多的是认识世界,而对情感、生命等人性维度比较漠然。使原本生意盎然,富有生命活力的文学变的支离破碎,成为了字词的解释、层次的划分、写作特点的分析,结果导致学生如同流水线上下来的产品,变得心灵枯竭、感情荒芜、忽略了生活的真正意义。我们应该以美的眼光审视古代文学作品,领悟其中所包含的绚烂多彩的情感、崇高的生命活力。汉代末年的《古诗十九首》能成为千古至文,在于能言人同有之情也,志不可得而年命如流,谁不感慨?人情于所爱,莫不欲终身相守,然谁不有别离?这是人生共有的体验和感受,因而能够超越时空的界限,无时无处不引起人的普遍共鸣。古代文学的教学不仅仅限于传授知识技能,还在于用教师的激情调动学生的热情让学生用心体味其中的真情,珍惜真情,回归真情,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从文学这个“间接的世界”去获得未来生活的热情和信心。叶嘉莹说:“我国古代诗歌有一种兴发感动的生命,这生命是生生不已的,像长江、黄河一样不停息的传下来,一直感动着千百年以来的人们,这才是中国古代诗词中最宝贵,最可重视的价值和意义所在。”[2]

(二)文化的积淀和学养的提升

古代文学是中国文化中最华美的乐章,是文化中的精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每一个中国人必须了解自己的民族文化,才能了解自己,才能增强民族自信心。这是我们民族文化生生不已,绵延不绝的根基和魂魄。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的受众具有双重性,一方面是接受者,另一方面又是传播者,因此必须加深他们的文化积淀,提高他们的学养。学养包括文学素养和文化素养,培养学生深厚的文学审美素养,广博的文化素养。通过这门课的教学,要使学生具备比较坚实的中国古代文学知识基础,能够了解古代文学发展线索,认识其发展规律的基础上评述古代的各种文学现象、代表作家和代表作品。指导学生阅读古代文学的经典作品,背诵一定数量的文学作品。为学生列出必读书目和背诵篇目,定期检查,让他们积累大量的感性认知,提高阅读能力。同时还要提高赏析能力,比如讲《曹刿论战》,如果让学生把文中所有的情节全部去掉,只留下故事,然后作一比较,学生们就会发现《左传》善于将事件情节化,而且情节之间的连接已经具有一定的戏剧性。讲《史记•项羽本纪》中“垓下之围”,让学生分析为什么司马迁在这儿要加上一个“霸王别姬”的细节,学生会有更深入的思考与感悟,有人认为以美人为陪衬写出了项羽慷慨的末路情怀;有人认为染浓了悲剧气氛,让人更觉悲壮;还有人认为用美人为英雄刷色,更见其悲歌慷慨。讲谢脁《晚登三山还望京邑》中的名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如果把澄江换成秋江好不好呢,学生们讨论认为还是“澄江”好,只有江水澄静,静才有着落,才能与白练的比喻相得益彰。充分调动学生的审美体验,以此提高他们的审美品味和发现美,欣赏美、创造美的能力。

(三)人文精神的引导及人格的建构

人需要一个精神性的存在,精神是人类灵魂的家园。面对矛盾、分离、困惑的世界只有精神才能使我们淡定、超越和崇高。人的生命如果缺乏精神的支撑,就会有疏离感和放逐感。古代文学的优秀作品,不仅是古代文化的主要载体,而且更是人文精神的集中体现,“人文”二字早在三千多年前的《易经》中就已出现:“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观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人文是通过知识传承、环境熏陶,将人类优秀的文化成果内化成为个体生命人格的、修养的、精神的一种内在品质,使受教育者学会做人,学会求知,学会创新,学会求真、求善、求美,从而达到知、情、意、行的和谐统一。古代文学那丰富的人文精神能使读者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感染、暗示、引导,逐渐形成心理积淀,具有提升学生社会责任感、塑造完善人格的基础,形成质文相宜的人文素质,实现“以文教化”的目的。

1.忧患意识与社会责任感

《周易•系辞下》:“《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忧患”指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的品性。中国神话中女娲补天,鲧禹治水、后羿射日表现出原始先民们对生存环境的警惧之情和忧患之思。孔子对礼崩乐坏、战争频仍的严酷现实忧思难抑,奔走呼号。屈原一生都在为“存君兴国”而上下求索,“岂余心之惮怏兮,恐皇舆之败绩”,历代文人墨客之忧国忧民,无不受其启迪。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陆游的“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的遗憾,辛弃疾的“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忧烦,在教学中有意识培养学生的忧患意识,以此来增加他们的社会责任感。《论语》中“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的强烈的进取心和“忧道不忧贫”责任感,孟子的“乐以天下,忧以天下”,以及后来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之乐而乐”,“位卑未敢忘忧国”等等,则更是滋润了一代又一代华夏儿女的爱国心田,塑造了一代又一代炎黄子孙的精神风貌和道德品质。

第9篇

摘 要:中国的文学“元典”具有深刻的特质和广泛的价值,其源头地位和典范作用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中发挥着精神支柱作用,故在当代中文系古代文学教学中必须给予更有力的关注。为此,我们正着手进行的“先秦文系年注析”丛书的编撰工作,正是在钩稽先秦文资料源的学术研究之基础上,同时又为本科生、研究生提供一个较好的先秦“元典”文读本。

关键词:原典;元典;教学;系年;注析;编撰

我们这里所说的“元典”是与“原典”、“元点”有着密切联系而又不同的一个概念。

所谓“原”,即“本原”(《左传》昭公九年);所谓“典”,即“经籍”(《尚书・五子之歌》伪孔《传》),故所谓“原典”主要强调“原初”、“原始”的文献学上的原料价值,即文献学类别划分中的一次原始文献。所谓“元”,即“始”(《说文》);所谓“点”,即某一时段与程度的标志,故所谓“元点”,即探讨“四时之变”、“万物之本”(《春秋繁露・重政》),其具有哲学的“本原”、“本体”意义,是人们对客观事物追本溯源式的理性探讨与根本解释。此外,“元”还包含着价值取向上的倾向。《易・乾・文言》云:“元者,善之长也。”又有《易・坤》:“上美为元。”《正字通》云:“元,大也。”《尚书・舜典》载:“元,上也。”这些对“元”的解释又都包含着对人类终极性存在状态的关怀,表达了对人文精神和理想人性的追求和向往。

而我们要谈的“元典”则是属于文化学意义范畴上的,是哲学“元点”思维与文献“原典”史料的完美结合,更强调人类精神文化的源头意义、超越时空的典范意义和 民族精神的建构意义。这样,中国文学的元典性作品就是指那些既有深刻、广阔的原创性意蕴而又在中华民族文明史上长期发挥着精神支柱作用的书籍。研读这些“元典”作品体现出一种“原始要终”(《周易・系辞下》)的召唤和要求,在当代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学中,需要我们更注重文学“元典”的教学,从而引导学生进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治学门径,力扬厚重务实的学风,提高学生的原创性能力。这种“知所先后”的训练,无疑对他们今后的学术研究乃至于整个人生进入“知本”、“知至”、“近乎道”(《大学》)的探索之路会大有裨益。

一、中国古代文学“元典”具有原创性、典范性和民族精神性特质

卡尔・雅斯贝尔斯(K.Jaspers)在《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一书中指出,大约在公元前八世纪到公元前二世纪,是人类历史上一个实现“哲学突破”的“轴心文明时期”,各民族的先哲不约而同地去探索宇宙和人生的诸多根本问题,产生了诸多文化“元典”。这这一时期的中国,正是先秦时期,更是一个“元典”葱郁的时代,它所产生的文明成果达到了后人难以企及的高峰。首先,这一时期的经典作品大多具有原创性、典范性特质。如《周易》、《尚书》、《诗经》、《礼记》、《春秋》、《左传》、《国语》、《老子》、《论语》、《孟子》、《庄子》、《楚辞》等一大批中国文化与文学“元典”的出现,奠定了中国文学几千年来的文体、意象、思想内容和情感基调。各种文体的萌生和孕育都可以在其中找到端倪。其语言艺术上的高度成功丰富发展了汉语的表现力,其完美的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对后世产生着深远的影响。如《诗经》作为中国诗歌的“元典”,牢笼千载,衣被后世,奠定了我国诗歌现实主义的优良传统。后世诗歌的风雅精神、比兴手法、体裁结构、语言艺术和文体句式等无不肇兴于此。又如《尚书》、《逸周书》、《左传》、《国语》、《战国策》等为我国历史散文的典范楷模之作,它们标志着叙事文学的成熟,对后世的史传文学、散文、小说、戏剧等多种文学样式滋养尤甚。而且,中国文学的思想基础――儒、道两家的哲学、美学思想,在《老子》、《论语》、《孟子》、《庄子》等“元典”性著作中得以确立并持续地发挥着影响力。可见,这些“元典”作品虽然处在各个文学样式的发生和初创时期,但它们却显示出了巨大的文学魅力和精神文化力量,它们凝固成中国古典文学的坚固基石,它们是中国文学发展变迁的母体和种子,它们指示了中国文学的未来走向,确定了民族文学的美流和艺术型范。

其次,这一时期的“元典”作品大多含蕴着并表征了中华民族的文化艺术精神,故具有民族品格、民族魅力特质。如鲁卿穆叔为晋卿范宣子释“死而不朽”时日:“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此即春秋中期(前549年)人们的所谓“三不朽”。可见,当先秦时代的士人把“立言”作为使生命不朽的有效途径的时候,他们的文学创作不仅融入了自己的思想、情感和精神,而且囊括了这个时代的社会风貌和文化追求。同时,这一时期占主导地位的文学观念实际上是一种囊括文史哲的“大文学”、“泛文学”观念。正是这种文学观念,使这一时期的“元典”作品大多兼有文化“元典”与文学“元典”的双重身份。这些作为一个民族创造力最卓越的青年时代涌现出来的文化“元典”,凝结了中华民族在以往历史进程中形成的优秀的集体无意识。先民们将这些族类记忆和原始意象首次上升到自觉和理性的高度,又通过我们民族所特有的象征符号将民族的经验文明和文化智慧物化成文字作品,以典籍的形式固定下来,逐渐成为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性格。因此,这一时期的“元典”作品不仅成为中国古代文学大厦“起顶梁柱作用的关键性构件”,而且也成为中华民族文明垂范久远的文化指针与取之不尽的精神源泉。这便是积极入世、用世、济世的政治热情和忧患意识,以儒为主,兼融释老的思想情怀,诗性沉郁、创新求变的审美况味和创作追求,浓郁自觉的理论批评意识,包容雅俗、综合众体的浑灏大度等等。

中国古代文学“元典”的首创性、涵盖性、深邃性特质,不仅对中华民族之民族个性的后世直至未来都产生着深远的影响,而且它们作为全人类共同的审美意识与精神财富,能够在任何地域、任何时代使人们获得强烈的情感共鸣和心灵震撼。

二、古代文学“元典”教学是克服当前教育弊端、培养原创力的重要途径

正如朱自清先生在《经典常谈・序》中说:“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他进一步强调:“做一个有相当教育的国民,至少对于本国的经典,也有接触的义务。”这些呼吁在当代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的教学中更应该得到足够的重视和热烈的响应。

首先,注重中国古代文学“元典”教学是克服现代教育弊端的重要途径。

20世纪初叶,随着“西学”传入中国,我国的学术体系与教育体系实现了改革和重构。在学习西方的急切态度和饱满热情中,我们快速地完成了对旧教育的革命性改造,建立了全新的高等教育体质和课程体系,这无疑是一种社会进步。可是,我们在“打倒孔家店”的一片欢呼声中,将在洗澡盆里的“婴儿”与“脏水”一起倒掉了,以传统经学为主体的中国古代文学“元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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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更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当前高校中文系课程设置普遍存在多、空、旧、窄的问题,课程越来越多,内容越来越空洞,专业越来越窄。讲析中国古代文学博大深厚的“元典”性作品的课时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文学“史论”的高谈阔论。一些中青年学者常常以批判传统文化相标榜,而传统文化究竟是什么,他们却并不知晓,从而产生了严峻的“文化失语症”。我们的时代,成为了一个“没有学术大师”的时代。我们的前辈学者正是在熟读文学“元典”的前提下,遵循以小学通经学,再以经学通文学的优良治学传统,而成为泽被后世的一代“大师”。这些知识大家,无论是从事人文科学还是自然科学,他们的国学根底都很深厚,这也是他们能够成为大家的重要原因。十分遗憾的是,我们这些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接受了现代学校教育的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博士后等,尤其是毕业(出站)后在高等学校从事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教授们和博导们,不懂小学,不通经学,也妄谈文学,甚至以国学“大师”自居,何其悲哉!当然,究其根源,这绝非个人一己之悲哀,而是整个浮躁时代之悲剧!

学习、承接包含着丰富民族文化的生命基因的文化“元典”,是实现素质教育的重要途径。但我们的国学教育并不是在短时间可以奏效的一种技巧,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积累熏陶而来的底色素质。它将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给青年学子以深刻的内在影响力和整体塑造力。其次,注重中国古代文学“元典”教学是培养学生具有“支援意识”从而形成原创力的重要手段。

非常具有戏剧色彩的是,在我们忙着按照“西学”思想建构中国现代学术体制与教育体系的时候,早在20世纪初,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则开始创设“文学人文”和“当代文明”两门本科生必修课,鼓励学生致力于研读欧洲文学、哲学、社会理论等传统经典名著。到了20世纪40年代以后,美国的许多大学相继开始开设此类课程。此后,芝加哥大学鉴于当代大学训练研究生的方向越走越偏窄的弊端,而着手进行强调原创力的培养,他们规定研究生必须完成一定的经典研读课程。美国学者博兰霓(Michael Polanyi)又提出潜移默化积淀的“支援意识”是创造张力的重要来源。这种创造张力非简单的创造力,而是较深层次的开辟新境界的能力。是由深厚博识而水到渠成的内在爆发力,是致力于开展宏观、质变、大规模受众的飞跃性创造。而培养青年学子原创能力的最主要途径是使他们能够在自己的学术生涯的形成期产生广阔的视野与深邃的探究、思维能力。元典性作品“抓住了特定文化乃至人类生存状态中一些最基本、最深层次的问题,并作出了最深层次的、最合时代要求、且最富有个性美丽的解答……它常解常新,既推动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又能够避在发展中造成文明的中断或解体。”正是它们,沉淀为我们所急需的“支援意识”。

正如博兰霓所说,尽管“在他们后来的专著中,可能根本不会提到研究生时代所读过的原典,所以读者无法知道哪些原典曾对他们发生过哪些影响;甚至他们自己在深入自己专业以后,也不能清楚地意识到早期熟读有限数目的原典对他们成熟时期的学术思想产生如何的影响。但事实上,原典中精微的深思与开广的观照对这些学生的影响是他们终身受用不尽的”。而在中国,即使是很多人文基础深厚的综合性大学的“人文与社会科学各院系的课程设置中”,也“极少有导读古今中外的经典为内容的课程”。这不能不让我们深思。元典阅读应是大学教育中的重要内容,加强元典教育应当引起我们的充分重视。

同时,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人们在认识了科学技术的巨大作用的同时,却形成了对技术和物质的盲目崇拜。社会上存在着明显的“重知识、轻修养,重科技、轻人文,重物质、轻精神”现象,自然会出现文化使命感的丧失和人文精神关怀的淡漠。这种阅读消费的感官化、平庸化、娱乐化,自然会造就一批“空心人”、“欲望人”和“物质人”。而元典作品都以完美的形式展现了一个民族最为优秀的、稳定的道德观念、价值取向、和审美理想,它们深厚的人道主义情怀和健康向善的感情基调,具有为现代社会“立人”价值功效。这些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中文系大学生、研究生,不论他们将来从事学术研究还是从事其他社会工作,他们无疑是引导未来社会文化创造与消费的精英与脊梁。从这个意义来讲,注重中国古代文学“元典”教学不仅仅是个培养学生的问题,而是关系整个社会文化方向的大问题;不仅仅是关系当代社会的问题,而是关系未来社会的问题。

当前,越来越多的学者与教育管理者已经开始注意到中文系古代文学“元典”教学的重要性,许多学校也已经开始了有意的尝试。如笔者所在的上海大学中文系,已经被列为上海市高等学校汉语言文学本科教育高地建设基地,并邀请全国数十名专家学者就“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与研究”这一命题进行了理论探讨,草拟了以文学“元典”导读为主、文学史论简析为副的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内容体系。在已经为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开设的9门专业学位课程中,有6门为以文学“元典”研读为主的学位课程。同时,我们也在进行上海市高等学校本科教育高地建设资助项目的“先秦文系年注析”丛书编撰工作,该成果将作为大学本科高年级学生的选修课教材。正是着眼于中国古代文学“元典”类作品的教学价值和意义,正是在为学术研究钩稽先秦文资料源的基础上,又能够为本科生、研究生提供一个较好的先秦文读本。尽管上述工作仅仅只是一个尝试,但我们相信这种尝试将来会显示可喜的效果和强大的生命力。